维生素A是指含有视黄醇生物活性的一类化合物，具有维持正常视觉、促进上皮组织增殖分化和促进儿童生长发育等功能。其参与人体免疫系统成熟的全过程，能够改善细胞膜的稳定性，维持黏膜屏障的完整性，是免疫力第一道防线的“守护神”。
  一、维生素A对机体非特异性免疫功能的影响

机体在接触外界病原体时，大多情况下仍可维持正常功能，这得益于免疫系统的强大保护，尤其是固有免疫的迅速响应。在非特异性免疫反应过程中，维生素A及相关产物对组织屏障(特别是皮肤黏膜屏障)、固有免疫细胞以及固有免疫分子(比如干扰素、细胞因子)等均有影响。

维生素A缺乏患儿存在黏膜免疫性缺陷。有学者发现，蛋白质-能量营养不良的儿童呼吸道感染和腹泻的发病率明显升高，这类儿童鼻腔清洗液中的分泌型IgA(SIgA)水平降低，而维生素A缺乏的儿童IgA水平似乎更低。动物实验也证实，维生素A缺乏会影响上皮细胞合成SIgA的分泌成分。鼻腔黏膜上皮细胞能够产生视黄醇脱氢酶及其结合受体，促进维生素A转化成活性产物，进而促进IgA产生。另一研究发现，当用维生素A的代谢产物刺激呼吸道黏膜时，IgA水平得以提高。这表明，维生素A可以使呼吸道上皮组织分泌IgA，增强黏膜的固有免疫，抵抗病原体的入侵。

呼吸道上皮细胞是抵御病原体侵袭的机械屏障，90%以上的细菌、病毒等病原微生物可通过损害黏膜最终进入体内，一旦机械屏障受损，就为病原微生物的入侵打开了通路。维生素A的代谢产物可调控糖蛋白合成，体内维生素A不足会导致糖蛋白合成中间体异常，使呼吸道上皮细胞过度角化，腺体分泌减少，致使呼吸道黏膜的屏障功能减弱，对病原微生物的抵抗能力下降，从而增加感染风险。此外，Penk-er等研究发现，维生素A的氧化代谢产物维A酸(RA)可以影响巨噬细胞和上皮细胞细胞因子转录与蛋白质表达。

维生素A可增强中性粒细胞的吞噬作用，并影响树突状细胞功能，树突状细胞在诱导T、B细胞归巢以及抗原提呈中起关键作用。Iwata等发现，肠黏膜树突状细胞可以表达视黄酸脱氢酶，将视黄醛转化为RA，继而诱导T细胞上的肠归巢受体。

综上可知，维生素A通过参与酶类调节、维持上皮细胞的完整性、影响SIgA产生以及增强巨噬细胞、中性粒细胞的吞噬能力，影响机体的非特异性免疫功能。机体缺乏维生素A时，会造成第一道防线功能受损，增加感染性疾病的发生率。

二、维生素A对特异性免疫功能的影响

维生素A及其氧化代谢产物RA在机体免疫系统中发挥着不可或缺的作用，特别是在T细胞亚群的分化调控中扮演着重要角色。研究发现，在低维生素A状态下，反映Th1免疫应答功能的细胞因子IFN-Y值较高；而在维生素A充足的情况下，IL-4的产生逐渐增多。辅助性T细胞的分化方向受微环境中特异性因子的调控。用维生素A刺激离体的T细胞或动物时，TH2相关基因被激活并产生相关的细胞因子IL-4。

人体内维生素A低下时，亦存在免疫异常。有学者观察到，学龄前儿童患有反复呼吸道感染时，其血清维生素A水平、T细胞亚群中CD3+、CD4+绝对数、INF-Y和IL-2含量较未患病儿童降低；而CD8+绝对数和百分数以及IL-10、IL-4水平则表现为相反的结果，且差异有统计学意义。这表明，在呼吸道感染的情况下，体内维生素A水平降低并存在免疫异常。以往的研究发现，维生素A的氧化代谢物RA在T淋巴细胞亚群的分化、迁移归巢以及细胞依赖性抗体应答中都起着关键作用。RA还能间接诱导Treg细胞的转换。在培养过程中，加入RA可以提高Treg细胞的分化，且在炎症过程中能够维持这些细胞的稳定性和功能。最新研究显示，RA可单独或与其他免疫系统联合刺激增加生发中心的形成，从而增强初级和次级抗体反应。

三、维生素A的摄入量

根据《中国居民膳食营养素参考摄入量（2023）版》，我国成人维生素A的推荐摄入量为男性770μgRAE/d、女性660μgRAE/d。然而，实际生活中，我们的维生素A摄入量普遍不足。富含维生素A的食物包括肝脏、鸡蛋等；蔬菜水果中的类胡萝卜素可在体内转化为维生素A，尤其是深绿色和红黄色的蔬菜，如西兰花、胡萝卜、菠菜等，也是补充维生素A的好选择。必要时，可直接补充维生素A制剂以满足身体需求。

参考文献：

[1]曹海艳，刘世平，雷媛.维生素A与儿童免疫功能及肺部疾病关系的研究进展[J].中国儿童保健杂志，2019年2月第27卷第2期.

[2]中国营养学会：《中国居民膳食营养素参考摄入量（2023）版》.

[3]中华预防医学儿童保健分会.中国儿童维生素A、维生素D临床应用专家共识(2024)[J].中国儿童保健杂志，2024年4月第32卷第4期.